第五十八章尘归尘，土归土
一个明媚的早晨，一间不起眼的办公室里，依然是那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此时他正紧锁着眉，一只手不断地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点着烟卷。
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穿着中山装，手里握着茶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另一个是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的军人，似乎准备写着什么；最里面的沙发上，一个穿着白色医院大褂戴着眼镜的人，戴着白手套，捧着一个盒子，盒子盖打开着，里面正是翼王剑。
那中年人说：“你们研究了三天了，说吧，这个事儿怎么着？首长对这个事儿也很关注啊！”
穿白大褂的人扶了扶眼镜，说：“我们目前已经确认，这翼王剑的材料在地球环境造不出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外星的产物。”
中年人皱皱眉，说：“是不是我们科技不够，你们也不用太保守，是不是老美的科技就可以造出来，我们不行？”
穿白大褂的人听完，脸憋得通红，声音有些提高，说道：“不！不会的！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因为这剑的材料在元素周期表中都找不到。如果首长能够公开，我们中国可以在元素周期表中至少增加两种以上的未知元素，这也足够轰动世界的。”
拿笔记本的军人似乎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往后靠了靠，说道：“我接到那个年轻人和一个不明国籍女同志之后，留下了一支侦查小队。我们在当天获悉情报后，对黑山一带进行了侦查，的确发现了可疑情况，我们查探了那年轻人所说的绿洲小城，的确找到了密道，那雕像也很可疑。我们将图片给了史学家辨认，确认了历史中与之相似的雕像并不存在。”
穿军装的中年人举起的茶杯定在半空中，烧尽的烟卷一不留神，烧到了指头，他一吃痛，茶杯盖掉到了桌子上，发出了咣当一声。他急忙将烟头丢掉，又将茶盖放好，挥挥手说：“你继续说！”
拿笔记本的军人点点头，说道：“那黑山我们同样做了侦查，我们的人……无法靠近！”
中年人眉头皱得更厉害，低声说道：“我看你是和平年代过得太舒坦了吧，无法靠近是什么意思？怕牺牲？那我看时间还来得及，我换一支侦查小队，是不是可以侦查清楚？”
拿笔记本的军人并没有脸红，反而直视着中年人，道：“首长，我相信我的兵没有孬种！我们为此牺牲了三名战士，那光晕的确很邪门，我们的一个战士决定做第一次接触，刚挨上就触发了机关，另外两名靠近的战士受到了波及，被那光晕放出的雷电劈中，牺牲了！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在有限的时间内了解最全面的情况。”
沉默，气氛沉默得可怕，中年人目光如炬并不退缩，好一会儿，中年男子望向穿中山装的男子，说：“你那边呢？”
穿中山装的男子，说：“我们核实了彭木教授的笔迹，的确是他所写。我们根据笔迹里所说的做了一些摸排工作，因为时间太短，牵扯较广，我们的进展也比较缓慢。能确定的是我们查到了安西一些地方有j国人、d国人待过的痕迹，包括哈密的废弃兵工厂，当时的确发生过短暂的枪战，但无法确定是不是与那年轻人有关。”
中年人呼地站起身，说：“三天时间，我要的信息一个准确的都没有？那就表示只能按这年轻人说的去做？”
穿中山装的男子顿了一下，说：“首长，此事还有许多疑问……如果真的是外星文明，我觉得牺牲一些是值得的，至少我们的获得会远远大于牺牲。按年轻人的说法，有几千复制人的话，那我们就派一万战士去，我的兵全副武装，对付几千人应该没有问题。”
穿白大褂的男子打断道：“不！我反对，我对罗汉先生的血液做了一些研究，我发现，在他的血液中的确存在着不同寻常的物质，这物质有什么用或者怎么用依然处于研究中。如果按罗汉先生所说，那里面都是复制人，那么复制人的血液与罗汉的血液中必然存在着同样的物质，那可能……我的意思是我们对这种东西并不了解，只能做最坏的风险评估，如果这是一种病毒，那么一万战士也许将全部牺牲，这个风险太大了，谁都无法去承担后果。我的建议是按罗汉先生所说，用一万吨炸药炸了那里，之后封锁，等我们真正具有了相应的科技，再去研究。至少在我们这一代，我们不具有这个科技。”
拿笔记本的军人脾气似乎并不好，他道：“一万吨炸药，你说得轻巧，你知道我要从多少个军火库中调集那么多炸药吗？再运到安西，还得空运，这个费用你承担啊！我倒是觉得去碰碰运气的好，如果有收获，那也是好事儿啊……”
中年人一拍桌子，怒道：“吵什么？小媳妇骂街啊！还有半天时间，你们再好好问问那个罗汉，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今天晚饭前跟我汇报，我们都不要那么早下结论！任何事情都是有办法解决的！我还要提醒你们，不要拿历史眼光看问题，也希望各位把我的话听清楚，我说的是问，不是审！就这样吧。”
“是！”
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敬了一个礼，退出了屋子，轻轻带上了房门。
中年男子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好一会儿，他拿起桌前的电话，轻轻吐了一口气，说道：“给我接首长！”
中年男子在电话接通后，唰地站了起来，道：“首长，我这边……还需要一点时间，结果大约在晚饭后出来！”
……
“是！首长，我暂时的想法是如果能为我们所用，就是付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留着又有何用。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请首长放心！”
……
中年男子放下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深深的大山里矗立着几栋不起眼的小楼，从小楼往外看，只能看到连绵不断的青山。小楼外不时有成对的士兵巡逻着，远处的岗哨清晰可见，小楼附近几架防空炮塔显示出这里的戒备森严。
房间里，罗汉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人，罗汉说：“我很负责地告诉你，再有三天，如果你们还没有炸掉那里，那么宇宙飞行器的能量将耗尽，守护之门将会崩溃，崩溃会带着有很大的能量释放，至少方圆一公里内什么都不会剩下，但是最里面的宇宙飞行器却不会有任何影响。守护之门崩溃后，那么里面的复制人将会跑出来，他们的身体只需要半天时间就会完全复原，除非瞬间把他们烧成灰烬，不然仅靠子弹你们无法获胜。”
桌子对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说道：“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现在是我们审问你，不是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罗汉刚要起身，身后两个人立刻按住他重新坐在椅子上。罗汉气呼呼地说：“我要说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请不要反复问我同样的问题。第一，我不想再回答；第二，我不是你们的犯人；第三，你们有比审问我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桌子对面的人一拍桌子，怒道：“我也告诉你：第一，你的问题没有交代清楚，就必须回答我的问题；第二，等你交代清楚之后，我们再定论你是不是我们的犯人；第三，重不重要，都要等你交代清楚你的问题，再去处理。”
罗汉气得七窍生烟，他看着桌子对面的人，说：“我想见我的妻子丽娜！”
那人头也没抬，说：“现在你没有权利提条件，她的问题是她的问题，你的是你的！在你没有交代清楚前，你除了我们，谁也见不到！”
罗汉一拍桌子，吼道：“从现在起，我不想和你说一句话，我要见你们的首长！你也可以转达，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从绿洲小城活着出来，是为了告诉大家，现在谁都不安全！你们不想着解决问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进宇宙飞行器的方法？还是也和j国人、d国人、天山雪帮一样，得到雷石力量！”
那人正要发作，门开了，一个军官进来了，正是在最高情报部的办公室里拿着笔记本的军人。他一进门，除了罗汉所有人都唰地站了起来，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
军官挥挥手，对屋里的人，说：“你们把罗汉同志当犯人？”
桌子对面的人愣了一下，没有做声。罗汉看了军官一眼，说：“我想如果没有你的授权，这三天我应该不会这样度过吧！”
军官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罗汉同志，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因为事情紧急，也是我安排不周，这三天来你受委屈了！”
罗汉道：“我可以站起来吗？”
被他们称作首长的军官急忙到罗汉身后替他拉开了椅子。罗汉站起身，这三天坐了太久的硬板凳，屁股有些生痛，罗汉揉了揉腰，说：“我想见我的爱人！”
军官点点头，说：“这是应该的，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我保证十分钟内你们可以相见！”
罗汉走出房门，军官说：“罗汉同志，我希望你不要生气，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可以吗？如果你愿意！”
罗汉站在门口，看着那军官，说：“如果不是坐那张板凳，能让我吃点水果，喝点水，或许可以谈谈。”
军官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不起，你的要求我立刻去办！”
随即，对身后的人说：“现在把一号接待室弄好，安排些茶点……”
身后的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凑上前去，低声说：“首长，你安排的穿山甲计划的人刚才被安排进一号会议室！”
军官皱皱眉：说：“哦，那就安排二号会议室。”
秘书模样的人敬了个礼，退了下去。
罗汉没有做声，随即跟着军官进入二号会议室。这会议室不大，但是也不小，绿色的地毯显得很厚实，茶几上摆着一些瓜果，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兵倒了茶水出去了。
罗汉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门再次被打开，丽娜与两名武士走了进来。军官冲他们挥挥手，两名武士敬礼离开了会议室。
罗汉大喜，急忙站了起来，说道：“丽娜！你没事儿吧！”
丽娜见到罗汉也有些意外，又看到正襟危坐的军官，有些紧张地走到罗汉身边，低声说：“我……没事儿！”
罗汉关心道：“他们……他们打你了吗？”
丽娜轻轻摇摇头，说：“没有！就是一直在问我问题！有些问题很让我反感！”
丽娜声音不大，似乎在说给罗汉听，声音又能让那军官听到。军官站起身，大手一挥，说：“丽娜同志，你受委屈了。”
丽娜没有看军官，而是握着罗汉的手，低着头站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军官呵呵一笑，说：“罗汉同志，因为时间紧张，我只能给你们十分钟的私人时间，我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你。当然如果触碰到你的**，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军官看看表，说：“十分钟后，我再来打扰！”
说罢，径直出去了，门轻轻地关上了。罗汉拉着丽娜坐了下来，剥了一个橘子，拿了一瓣放在丽娜嘴里。丽娜轻轻地含着，慢慢地吞了下去，罗汉还没开口，丽娜的泪水就掉了下来，罗汉搂着丽娜，说：“乖！不哭了！没事了！”
丽娜坐直，忽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罗汉，说：“罗汉，我是d国人，你真的不担心我像他们说的是间谍，是来害你，或者想要你的什么雷石力量吗？”
罗汉呵呵一笑，说：“以前听老贼娃子说的时候，犹豫过，但是现在我不担心，因为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得到翼王剑，包括在绿洲小城我去找你的那晚，可是你没有那么做。如果说维克多、爱玛是想得到雷石力量，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记住哦，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我……还想娶你呢，以后不许这么说。”
丽娜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说道：“他们……他们说我不老实交代，就是间谍，会被枪毙，我……不怕他们查，但是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罗汉拥过丽娜的肩膀，笑着说：“哈！你不是说我只能死在你手里嘛，你一定活得比我久，怎么会被枪毙呢！”
丽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罗汉，香唇结结实实地吻在了罗汉的两片嘴唇上。罗汉吃了一惊，他大脑有些短路。那次在太平天国门，丽娜也吻了他，那次是他的初吻，但是因为手术，罗汉在剧痛下并没有感受到那吻的美妙，而现在这个吻如此突然，如此热烈，这爱的美妙却是那么猛烈。罗汉笨拙地迎合着丽娜的热情，他心醉了。
突然门口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声，罗汉和丽娜吓了一跳，急忙分开。军官和他身后的秘书正尴尬地看着两人。丽娜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军官倒是呵呵一笑，冲身后的秘书说：“呵呵！哎！年轻人就是开放，我们这些老顽固是比不上了。”
接着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会议室。
两人坐定后，秘书很快打开笔记本。军官道：“自我介绍一下，因为这件事非常特殊，我的身份是保密的，罗汉同志你可以叫我‘鹰隼’，接下来我们之间的谈话，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这件事儿彻底结束之前，我们为了你的安全，在安排好你今后的去处之前，你可能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了，可以开始我的问题了吗？如果不方便回答你可以不回答。”
罗汉看看丽娜，皱了皱眉，点点头。
鹰隼说道：“罗汉同志，我第一个问题是，你可以再次使用翼王剑吗？就像你说的让翼王剑包裹你！”
罗汉答道：“不知道，因为我走出守护之门时，我与翼王剑之间的联系就没有了。”
鹰隼说：“我第二个问题是，如果我们不炸掉它，想研究它，我派出一个陆军师，大约1万多人，我在黑山外围埋下八千枚地雷，再以装甲坦克其后，燃烧弹为主，其后以手榴弹和喷火器为辅，机枪营殿后，侦查飞机保持天空侦查，一旦有变，轰炸机四分钟内抵达，你说我能不能全歼这……外星人！”
罗汉想了想，道：“行不通！首先，你的飞机在宇宙飞行器外围根本飞不起来，飞过上空会被干扰。翼王剑的信息告诉过我，所有机械设备在它附近都会失灵，也就是说不论什么飞机，马上就会掉下来。其二，在守护之门能源耗尽时，宇宙飞行器有一个自我保护模式，会朝外释放一种能量，你可以理解为雷石力量，这能量会让方圆大约一公里内所有的东西化为灰烬，包括空气。其三，就算你在一公里外布置一个师的军队，包括你的地雷，只要有一个复制人和你的武士接触，你的武士不小心被攻击，那么它马上会变成傀儡，反过来攻击你，这就是宇宙飞行器的自保模式。”
旁边的秘书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不是说空气被烧光了吗？那复制人不需要空气吗？”
罗汉说：“复制人身体构造结合了外星人的一些特质，比如我，我天生嗅觉非常灵敏，你今天中午吃了大葱，从你进门我就闻到了。他们屏住呼吸可以达到五分钟。”
秘书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因为罗汉说中了，他中午确实吃了生大葱。
鹰隼似乎非常不满秘书插了句话，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对罗汉说道：“罗汉，我第三个问题是，你知道原子弹吗？”
罗汉愣了一下，说：“哦，咱们国家不是放响了一颗吧？”
鹰隼点点头，接着说：“你认为它的威力足够炸掉那里吗？”
罗汉有些迷茫，说：“原子弹的威力有多大，比起1万吨炸药的威力呢？”
丽娜轻轻戳了一下罗汉，说：“原子弹的威力大约方圆五公里连泥土都可以烧焦，十到五十公里内不会有人活下来，大约相当于两万吨tnt炸药的威力。”
罗汉依然有些迷茫，说道：“tnt炸药很厉害吗？”
此时满屋子人似乎除了罗汉都有点憋笑，丽娜说道：“香烟盒子那么大可以炸掉一辆车。”
罗汉马上明白过来，连连点头，说：“足够了！”
鹰隼眯着眼看着罗汉，说：“我的第四个问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不用炸掉宇宙飞行器，而解决掉复制人？”
罗汉低下头，想了想，说：“有，按你说的，一个师的人在黑山一公里外全部绑上足球大小的tnt炸药，见到复制人就引爆，或许可以。”
鹰隼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说：“那就是没办法了。”
随即，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看着罗汉，说：“我的第五个问题，我们只有三天吗？”
罗汉点点头，说：“是的！因为宇宙飞行器内的治疗设备被老贼娃子弄坏了，它在使用所有的能量来复制，这也是宇宙飞行器自保模式的一种。三天后，能量耗尽，守护之门打开，复制人的命令是消除对宇宙飞行器的隐患，另外找到能源重新启动飞行器。”
鹰隼问道：“能源？什么能源？”
罗汉说：“我说不上，但是如果翼王剑在我手里，我看到那能源我马上可以找出来。”
鹰隼似乎在沉思，又下意识地点点头，说：“我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外星人是来攻打我们还是帮助我们？”
罗汉愣住了，他闭上眼思索了起来，四周非常安静，静到呼吸声都隐约可闻。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说：“我不知道！”
鹰隼也盯着他，没有做声。
罗汉说：“我真的不知道，至少这飞行器掉落地球之前，就已经有其他的飞行器来过地球，因为关于那飞行器的记录我似乎看到过，至于他们来干什么，我不知道。而且在这飞行器掉落下来之后，他们完全可以占领地球，但是他们没有，而是选出了守护者守护宇宙飞行器。但是这机器却有一道自保模式，一旦运行，地球上不会有活着的生物，所以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来帮助我们，还是攻打我们。”
鹰隼皱着眉，半晌，他点点头，站起身看看表，说：“好了！罗汉同志，我想我们很快就有结果了。你和丽娜同志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再次为之前的照顾不周向你道歉，另外，感谢你提供了这么特殊的信息！”
罗汉有些诚惶诚恐，挠挠头，说：“我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我还要和丽娜活很久，这也是帮了我们自己。”
鹰隼爽朗地一笑，说道：“好！好一个好好活下去！那我得为这个事儿操心去了，你们好好住下！什么都别想！这件事儿之后，我会请你们吃顿好的！哈哈！”
随即鹰隼嘱咐秘书给罗汉安排了房间，就匆匆地乘车离去了。
十月的傍晚，风大了，相关部门的办公室里，窗子全部打开，风畅快地往里灌着，中年人的军装披在身上，却丝毫没有被这冷风扰到，烟卷冒出的轻烟很快被风吹散。
晚饭的时间快要过去了，一屋子的人似乎都没有发觉饿，几双眼睛盯着站在窗口的中年人。
中年人双眼看着窗外，眉头紧锁。
那穿白大褂的人似乎有些焦急，说道：“首长，这个险我认为不能冒。这半天时间，我们有了实质性突破，罗汉同志血液中所携带的不知名物质，我们尝试提取了血清。这种血清注射到很多动物身上，它们都会立刻死去。我们还尝试了用猩猩完成实验，猩猩刚注射完就表现出烦躁，并带有极强的攻击性，而且力气也增大，钢丝网被猩猩咬开，差点冲出来伤了我们的科研人员。为了消灭这只猩猩，我们尝试了用枪和刺刀，我保证如果不刺中头部，这猩猩还会站起来伤人，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提前执行穿山甲计划。”
另一个声音道：“你们是不是小题大做了，我们现在也是要炸掉这宇宙飞行器，只是我们在一公里外放十二架摄像机，等守护之门炸开，我们做一些必要的记录，我们这不是也是研究嘛，不也是给你们提供资料嘛。我们会把握好时机，一旦跑出来，一万吨炸药一经引爆，他们不是照样活不了。”
穿白大褂的人马上反对道：“首长，不能冒险，如果有一个炸不死，那么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我认为还是应该在守护之门消失之前引爆最合适。我问过罗汉同志，他说复制人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这段时间是他们最弱的时候，如果他们适应了地球的环境，很可能地球将不属于我们，我认为这不是危言耸听。”
中年人斜着眼儿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他对着摊开笔记本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在玩弄手中钢笔的鹰隼说了句：“鹰隼，你有什么看法？”
鹰隼慢慢地抬起了头，说了句：“首长，我认为越快执行穿山甲计划越好。”
首长目光锐利，道：“为什么？”
鹰隼正色道：“守护之门目前尚有能量，罗汉同志说，一万吨炸药在炸毁守护之门的同时，守护之门朝内的冲击波以及炸药的威力可以震坏复制人的大脑。但是，我不知道波及黑山附近的威力是大于一万吨炸药还是小于一万吨炸药，如果是大于，我们还能收获一架炸毁的宇宙飞行器；如果小于，我们还是有一定的周旋能力，毕竟黑山的范围就那么大。就算有意外发生，至少守护之门被破坏了，我们还可以使用飞机进行二次投放炸弹。如果等守护之门的能量罩消失，我想就算我们能确保复制人全部炸死，那我们或许只能去寻找宇宙飞行器的残骸了。所以，我认为应当尽早执行穿山甲计划。”
鹰隼的话让周围再次陷入了沉默中。首长啪地关上窗子，对三人道：“你们出去吧，我自有决断，我希望到时候我不论做任何决定，你们都能全力以赴地执行！”
“是！”
门关上了，白炽灯的光照亮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首长快速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果断道：“给我接首长！”
“首长，晚上好。您吃过晚饭了吗？”
首长道：“嗯！吃了，吃得比平时还要多些！”
中年人心中有些踏实，说道：“首长，关于罗布泊发生的事儿和将要发生的事儿，我想同您交换一下意见。”
首长道：“嗯，我吃饭的时候就在想你的答案，说说吧！”
中年人挺了一下身板，说道：“是！首长！经小组讨论，我个人认为应当在两天内执行穿山甲计划，我们目前没有能力承受外星文明的科技，而且也不具备拥有外星科技的实力，经我部调查研究表明，如果在两天内引爆飞行器，我们或许还会有一些收获，虽然不保证一定能有收获，但至少能消除安全隐患。请指示！”
……
两天后的中午时分，距离黑山三公里，随着滴滴声的结束，大地震动，地面之下的砂砾鼓起了一个大包，地面的砂砾飞弹到了半空，紧接着一道无比强烈的冲击波由地底涌出，掀起滔天的沙浪，四周的砂砾扬起漫天的黄雾，汹涌澎湃地向四周扩散……
最高情报部的办公室里，中年人端着一杯茶，看着卷宗，拿着卷宗上几张照片，喃喃地道：“真是好奇啊，这外星人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半晌，他合上卷宗，冲身边的秘书说：“这卷宗无期限封存吧。”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
秘书合上笔记本，轻声说道：“首长，罗汉同志和丽娜同志已经按您的要求安置好了，也通知了科学院提取了血液样本，您还有什么指示！”
中年人放下茶杯，说：“这个事儿就这样吧，打仗都没这个事儿这么难处理。”
夜晚，安静的独山子东村，罗汉躺在床上，丽娜安静地趴在罗汉的怀里，轻声道：“坏人，我在想绿洲小城的城主在那里盘踞了那么多年，你说会不会有自己的藏宝图呢？你想啊，如果绿洲小城一旦被攻下，他们逃难，但总得是要回来继续守护宇宙飞行器，那里没钱就没粮食，所以我想啊，城主一定留下了不少财富呢。”
罗汉轻轻地刮了一下丽娜坚挺的小鼻子，说：“好啊，等你给我生下个大胖小子，我们就回去看看！”
丽娜撅着小嘴道：“你身体里的血液那么奇特，你不是说和你们守护者生下孩子的女人都难产死了吗？”
罗汉嘿嘿一笑，说：“说来奇怪，自从黑山的麻烦解除后，科学院的大夫发现我血液里的神秘物质消失了，我的血液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哈哈，说不定咱们可以生下个双胞胎呢！”
丽娜笑骂了一声，羞红了脸。